第38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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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話
蔚寧挑起眉毛，開口略帶嘲諷地說道：“我倒是不知道，咖啡竟然還有這麽多奇妙的口味呢。”
裴倩冰微笑著說：“當然了，雖然我對咖啡的了解不多，但還是知道一些。不知道副總想要哪一種呢？”
蔚寧微微提起嘴角：“行，那你倒是給我來個孤傲酸澀的嘗嘗。”
其實蔚寧本來想點個“甜美細膩的”，但他實在是不喜歡喝甜咖啡，就喜歡喝最原汁原味的苦咖啡，要是真來一杯“甜美細膩的”，恐怕他一口都喝不下去。
“好，副總請稍等。”
裴倩冰對咖啡是沒多少研究，但之前也在咖啡廳裏幫忙過兩次，知道咖啡上的各種標識是什麽意思，根據酸苦度來挑選。雖然公司裏提供的大多是速溶咖啡，沒什麽高檔貨，但好歹還提供了好幾種。裴倩冰選了個酸苦平均的，為蔚寧泡上了一杯。
“好了，副總來嘗嘗吧，不知道這個口感和味道副總喜不喜歡？”
蔚寧從裴倩冰手中接過咖啡杯，淺淺地嘗了一口，嘴角瞬間提起：“嗯，味道可真不錯。”
裴倩冰彎腰接了杯溫水，打算離開時，從蔚寧面前經過時，微笑著對他說：“嗯，這可是副總你自己的選擇，要好好享受。”
蔚寧心裏一陣納悶，不過他倒是很好奇，這女人接下來會有什麽舉動。如果她什麽舉動都沒有的話，他那可太失望了。
到這天晚上為止，蔚寧感覺有些失望。她竟然沒主動來問他都靈運的事，甚至都不關心一下他和她吃了兩天的飯都聊了些什麽。
他和都靈運看起來都是相當孤僻高冷的人，說話聊天時也總是習慣性地帶著點“低調感”，沒什麽動作，甚至可能也沒什麽表情，說話時的“幅度”看起來很小，因此，雖然看起來兩個人之間好像沒多少互動，其實還是聊了不少，雖然大多話題都是都靈運主動。
最開始依然是從工作聊起，很快就聊到了興趣愛好，他發現兩個人的品味還挺像，她提到的幾個畫家的作品風格他也很喜歡，她介紹的幾個畫家他也覺得都不錯；漸漸話題便外延到其他方面，大到人生理想、事業追求，小到生活瑣事、點滴細節，他還意外發現她和他曾經的口味很像，喜歡吃清淡的食物，喜歡原汁原味的苦咖啡……
這才不過聊了幾次而已，兩個人之間便已經發現了這麽多的共同點，就連蔚寧自己都已經有了點危機感，甚至不得不開始提醒自己，可裴倩冰竟然還跟個沒事人似的！
蔚寧越想越氣，甚至忍不住想直接揪住裴倩冰問問：你究竟哪兒來的自信？憑什麽認為我會對你死心塌地？憑什麽認為我不會對其他人動心？憑什麽認為我不會移情別戀？
想到最後，蔚寧甚至想幹脆假裝跟都靈運在一起算了！他倒是想看看她會有什麽反應。但這事也就想想，蔚寧知道，這種事，他是真的幹不出來……可這反而讓他更加郁悶，只好將這事也先“記賬”，等到將來一並“秋後算賬”！
周四的中午，幾個人似乎已經形成了習慣，一到員工餐廳就直接直奔昨天的座位坐下，“追寧聯盟”幾個人坐一塊兒，而都靈運依然坐在蔚寧對面。“追寧聯盟”的幾個人依然一臉焦慮，但這次還沒等他們開口催促，裴倩冰便忽然端著餐盤站了起來，還拉上了陳溪溪。
還沒等陳溪溪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被裴倩冰給拉到了蔚寧所在的角落裏的那張桌前。
“副總，這邊沒人吧？我倆坐這兒你不介意吧？”裴倩冰面帶微笑地問道。
蔚寧還真有點驚訝，但心中卻不禁冷哼，哼，可算知道來了？不過她來了就算了，為什麽還帶個別人？是自己不敢來嗎？呵，這算什麽。
於是蔚寧緩緩翻了下眼皮，冷冷地說了句：“介意。”
原本陳溪溪還心如鹿撞、一臉羞澀模樣，一聽這話，她瞬間一臉錯愕，尷尬羞恥得恨不得立即找個縫鉆進去。要不是因為被裴倩冰拉著，她肯定已經直接轉身逃跑。
誰知道裴倩冰竟嬉皮笑臉地說著：“嘿嘿，介意就介意吧。”然後便將餐盤放下，又先將陳溪溪按到都靈運身邊的座位後，她才繞過桌子，坐在了蔚寧旁邊的位置上。
都靈運一臉驚訝的皺著眉頭瞅著裴倩冰，潛臺詞已經直接寫在了臉上：這人怎麽這麽臉大？
陳溪溪也是一臉尷尬，她小心翼翼地偷看了眼蔚寧，又趕忙把頭低下，根本沒勇氣看向身邊的都靈運，就是怕撞上對方那鄙夷嘲諷的目光。而都靈運也的確在用那樣的眼神輪流打量著她和裴倩冰。
然而裴倩冰的操作可遠遠沒有結束。她看了眼與蔚寧的餐盤，立馬笑著說道：“嘿嘿，我就知道，你看看，這不就被我預判到了嗎。來來來，都給你，這可是特地幫副總打的。”
裴倩冰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餐盤中的西藍花一個一個地夾到蔚寧的餐盤裏。
也不知為什麽，員工餐廳裏的西藍花總是很受歡迎，經常有很多人排隊，蔚寧想來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擠，打飯取餐基本也都是盡可能在人少的地方選。這一點的確是完全如裴倩冰預料。
蔚寧饒有興致的看著裴倩冰在那兒夾菜，陳溪溪咬著筷子也正一臉驚訝地望著裴倩冰，都靈運也是一臉的吃驚，可她卻沒看著，而是有些憤怒地開口道：“你直接用你那沾了口水的筷子夾從你的餐盤裏夾著沾了你口水的菜給別人，你禮貌嗎？”
裴倩冰不禁在心裏感嘆道：呦謔，這人嘴皮子挺利索的嘛！
但她這次卻沒嬉皮笑臉，而是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這菜是剛盛的，筷子也是剛拿的，我還沒吃一口呢，沒沾……”
還沒等她話說完，手裏的筷子竟忽然被搶走了——蔚寧一把奪下了她手中的筷子，將自己的筷子塞給了她，然後便開始自顧自地夾起一塊西藍花開吃。
桌上的三個女人都楞在當場，裴倩冰還是習慣性地笑了出來，還故意問道：“哎，副總，你這筷子用沒用過啊？”
蔚寧擡眼瞥了她一眼，挑釁似的說了句：“用了，你用是不用？”
三個女人再度楞住，六只眼睛也瞬間瞪的更大，裴倩冰本人更是近乎石化。這下壓力可瞬間來到了裴倩冰這邊，這筷子，到底用是不用？要是不用，換一雙新的，那的確是正常操作，但對蔚寧來說，這可是她故意要跟他拉開距離的表現，他肯定會大有情緒；要是用的話……那意味可就大不一樣了……
其他兩人不知道，但都靈運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其實蔚寧不能說用了這雙筷子，只是在剛在坐下的時候習慣性地咬了下筷子而已，飯菜都還沒動過。
還沒等裴倩冰有所表現，她對面的陳溪溪的臉卻已經紅到了耳根。
楞了將近一分鐘的裴倩冰這會兒也已經從“石化”狀態解除了出來，她又發動了她的嬉皮笑臉“大\\法”，笑嘻嘻地說著：“嘿嘿，我沒那麽多講究，這點小事有什麽好介意的。”
說著，她便用著那副筷子自然地吃起了飯。
對面的都靈運和陳溪溪都驚呆了，只是兩人的吃驚中還帶著不一樣的情緒：陳溪溪的臉更紅了，嘴角的笑意幾乎要藏不住了，盡管還很害羞，可這會兒已經不再尷尬局促，反而還有點竊喜；都靈運大為吃驚，緊接著眼中便流露出無法遮掩的失望和失落，可她深吸了口氣，似乎是在暗暗蓄力。
而看著裴倩冰那嬉皮笑臉的樣子，蔚寧竟也跟著笑了出來，但他卻沒說什麽，只是從自己餐盤裏加了塊肉給裴倩冰。
裴倩冰笑嘻嘻地說：“哎，我這夠吃了，副總不用管我，嘿嘿……”
都靈運望著對面的兩人，一句話到了嘴邊，險些就給問了出來：你們兩位，到底是什麽關系？
但都靈運還是忍住了沒問，又深吸了口氣後，她微笑著對蔚寧說：“蔚總，這周末剛好有場Apocalyptica的音樂會，不如……”
沒等蔚寧吭聲，裴倩冰卻一臉激動地說道：“哎，你也喜歡啟示錄啊？真巧了，那咱們一起去唄！”
都靈運楞住，似乎完全沒料到裴倩冰竟然會連這種話題都搭得上茬，更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一支這麽冷門的北歐樂隊，
可裴倩冰卻滔滔不絕起來：“這場音樂會我也期待很久了，聽說還有不少他們的朋友做嘉賓來助興呢！哎，你說會不會演奏那首特別經典的《Bittersweet》呢？不過要是那樣的話就得把Ville Valo和Lauri Ylnen給請來，嘶……是不是有點難啊？要是能演奏《Sin in Justice》那可就太棒了，我做夢都想看一次這個現場啊！不過那就得把HYDE請來，恐怕更不可能了吧？我在做夢，哈哈哈……”
蔚寧挑起眉毛瞥向身邊的裴倩冰，音樂會可都是提前很久售票的，一般來說，可不會是周末開場周五買票，這麽買通常買不到。這事他之前怎麽完全沒聽她提過？總不可能是因為Apocalyptica票賣不出去就不著急吧？Apocalyptica恐怕也沒冷門到那種程度。那麽她究竟是早有準備，還是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他說？她究竟準備了幾張票？
陳溪溪也註意到了都靈運的表情變化，這次她的表情變化相當明顯，向來善於察言觀色的陳溪溪更是很輕易地就讀懂了她的心思，這會兒故意說道：“咳咳，小冰冰呀，你居然會喜歡這樣的一支樂隊，可真是出人意料呢。”
其實陳溪溪根本不知道Apocalyptica是什麽，但她也很懂得說話的藝術，再加上剛才從幾人的話語中提取出的信息，她這種說法非但沒錯，還剛好戳中了都靈運的心思，當了一回她的“嘴替”。
裴倩冰故意眉飛色舞還擺著手說：“哎~身為一個女漢子，喜歡古典樂和金屬音樂也是很合理的事情吧，有什麽好意外的~”
這時，都靈運也有些好奇地開口了：“古典樂和金屬音樂，你聽的很多嗎？”
“還行吧，聽芬蘭和德國的比較多，啊，芬蘭的更多一些。”
“哦”都靈運的這一聲“哦”相當意味深長，似乎可以有很多種解讀法，可以說她這是意外，也可以認為她帶著點諷刺的意思；可以說她很好奇，但也可以說她帶著點挖苦。
可裴倩冰倒是完全沒理會，自顧自地接著說道：“哎，不過我對啟示錄也只是路人粉啦，既然來了當然不能錯過！要是HIM、夜願、COB、69eyes這些能來我就更開心啦！”
這時蔚寧忽然說了句：“呵，我記得你上次跟我說你想看的是Stratovarius。”
這時，都靈運的眼中不禁又閃過明顯的驚訝。昨天她剛跟蔚寧聊到過Stratovarius這支樂隊，蔚寧難得明確表態說他非常喜歡這支樂隊，都靈運提起的幾首歌蔚寧也都說很喜歡。當時的都靈運還為在兩人之間又找到一個共同的興趣點而欣喜不已，她倒是完全沒料到，這些居然也都是蔚寧跟裴倩冰之間的共同興趣點。
裴倩冰笑著說道：“靈雲當然也想看，不過……人還是得面對現實嘛……哎，對了，那這周末的音樂會你到底去是不去？”
陳溪溪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又故意拱火似的問了句：“是呀，蔚總，要是去的話，你打算跟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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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寧挑起眉毛，開口略帶嘲諷地說道：“我倒是不知道，咖啡竟然還有這麽多奇妙的口味呢。”
裴倩冰微笑著說：“當然了，雖然我對咖啡的了解不多，但還是知道一些。不知道副總想要哪一種呢？”
蔚寧微微提起嘴角：“行，那你倒是給我來個孤傲酸澀的嘗嘗。”
其實蔚寧本來想點個“甜美細膩的”，但他實在是不喜歡喝甜咖啡，就喜歡喝最原汁原味的苦咖啡，要是真來一杯“甜美細膩的”，恐怕他一口都喝不下去。
“好，副總請稍等。”
裴倩冰對咖啡是沒多少研究，但之前也在咖啡廳裏幫忙過兩次，知道咖啡上的各種標識是什麽意思，根據酸苦度來挑選。雖然公司裏提供的大多是速溶咖啡，沒什麽高檔貨，但好歹還提供了好幾種。裴倩冰選了個酸苦平均的，為蔚寧泡上了一杯。
“好了，副總來嘗嘗吧，不知道這個口感和味道副總喜不喜歡？”
蔚寧從裴倩冰手中接過咖啡杯，淺淺地嘗了一口，嘴角瞬間提起：“嗯，味道可真不錯。”
裴倩冰彎腰接了杯溫水，打算離開時，從蔚寧面前經過時，微笑著對他說：“嗯，這可是副總你自己的選擇，要好好享受。”
蔚寧心裏一陣納悶，不過他倒是很好奇，這女人接下來會有什麽舉動。如果她什麽舉動都沒有的話，他那可太失望了。
到這天晚上為止，蔚寧感覺有些失望。她竟然沒主動來問他都靈運的事，甚至都不關心一下他和她吃了兩天的飯都聊了些什麽。
他和都靈運看起來都是相當孤僻高冷的人，說話聊天時也總是習慣性地帶著點“低調感”，沒什麽動作，甚至可能也沒什麽表情，說話時的“幅度”看起來很小，因此，雖然看起來兩個人之間好像沒多少互動，其實還是聊了不少，雖然大多話題都是都靈運主動。
最開始依然是從工作聊起，很快就聊到了興趣愛好，他發現兩個人的品味還挺像，她提到的幾個畫家的作品風格他也很喜歡，她介紹的幾個畫家他也覺得都不錯；漸漸話題便外延到其他方面，大到人生理想、事業追求，小到生活瑣事、點滴細節，他還意外發現她和他曾經的口味很像，喜歡吃清淡的食物，喜歡原汁原味的苦咖啡……
這才不過聊了幾次而已，兩個人之間便已經發現了這麽多的共同點，就連蔚寧自己都已經有了點危機感，甚至不得不開始提醒自己，可裴倩冰竟然還跟個沒事人似的！
蔚寧越想越氣，甚至忍不住想直接揪住裴倩冰問問：你究竟哪兒來的自信？憑什麽認為我會對你死心塌地？憑什麽認為我不會對其他人動心？憑什麽認為我不會移情別戀？
想到最後，蔚寧甚至想幹脆假裝跟都靈運在一起算了！他倒是想看看她會有什麽反應。但這事也就想想，蔚寧知道，這種事，他是真的幹不出來……可這反而讓他更加郁悶，只好將這事也先“記賬”，等到將來一並“秋後算賬”！
周四的中午，幾個人似乎已經形成了習慣，一到員工餐廳就直接直奔昨天的座位坐下，“追寧聯盟”幾個人坐一塊兒，而都靈運依然坐在蔚寧對面。“追寧聯盟”的幾個人依然一臉焦慮，但這次還沒等他們開口催促，裴倩冰便忽然端著餐盤站了起來，還拉上了陳溪溪。
還沒等陳溪溪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被裴倩冰給拉到了蔚寧所在的角落裏的那張桌前。
“副總，這邊沒人吧？我倆坐這兒你不介意吧？”裴倩冰面帶微笑地問道。
蔚寧還真有點驚訝，但心中卻不禁冷哼，哼，可算知道來了？不過她來了就算了，為什麽還帶個別人？是自己不敢來嗎？呵，這算什麽。
於是蔚寧緩緩翻了下眼皮，冷冷地說了句：“介意。”
原本陳溪溪還心如鹿撞、一臉羞澀模樣，一聽這話，她瞬間一臉錯愕，尷尬羞恥得恨不得立即找個縫鉆進去。要不是因為被裴倩冰拉著，她肯定已經直接轉身逃跑。
誰知道裴倩冰竟嬉皮笑臉地說著：“嘿嘿，介意就介意吧。”然後便將餐盤放下，又先將陳溪溪按到都靈運身邊的座位後，她才繞過桌子，坐在了蔚寧旁邊的位置上。
都靈運一臉驚訝的皺著眉頭瞅著裴倩冰，潛臺詞已經直接寫在了臉上：這人怎麽這麽臉大？
陳溪溪也是一臉尷尬，她小心翼翼地偷看了眼蔚寧，又趕忙把頭低下，根本沒勇氣看向身邊的都靈運，就是怕撞上對方那鄙夷嘲諷的目光。而都靈運也的確在用那樣的眼神輪流打量著她和裴倩冰。
然而裴倩冰的操作可遠遠沒有結束。她看了眼與蔚寧的餐盤，立馬笑著說道：“嘿嘿，我就知道，你看看，這不就被我預判到了嗎。來來來，都給你，這可是特地幫副總打的。”
裴倩冰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餐盤中的西藍花一個一個地夾到蔚寧的餐盤裏。
也不知為什麽，員工餐廳裏的西藍花總是很受歡迎，經常有很多人排隊，蔚寧想來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擠，打飯取餐基本也都是盡可能在人少的地方選。這一點的確是完全如裴倩冰預料。
蔚寧饒有興致的看著裴倩冰在那兒夾菜，陳溪溪咬著筷子也正一臉驚訝地望著裴倩冰，都靈運也是一臉的吃驚，可她卻沒看著，而是有些憤怒地開口道：“你直接用你那沾了口水的筷子夾從你的餐盤裏夾著沾了你口水的菜給別人，你禮貌嗎？”
裴倩冰不禁在心裏感嘆道：呦謔，這人嘴皮子挺利索的嘛！
但她這次卻沒嬉皮笑臉，而是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這菜是剛盛的，筷子也是剛拿的，我還沒吃一口呢，沒沾……”
還沒等她話說完，手裏的筷子竟忽然被搶走了——蔚寧一把奪下了她手中的筷子，將自己的筷子塞給了她，然後便開始自顧自地夾起一塊西藍花開吃。
桌上的三個女人都楞在當場，裴倩冰還是習慣性地笑了出來，還故意問道：“哎，副總，你這筷子用沒用過啊？”
蔚寧擡眼瞥了她一眼，挑釁似的說了句：“用了，你用是不用？”
三個女人再度楞住，六只眼睛也瞬間瞪的更大，裴倩冰本人更是近乎石化。這下壓力可瞬間來到了裴倩冰這邊，這筷子，到底用是不用？要是不用，換一雙新的，那的確是正常操作，但對蔚寧來說，這可是她故意要跟他拉開距離的表現，他肯定會大有情緒；要是用的話……那意味可就大不一樣了……
其他兩人不知道，但都靈運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其實蔚寧不能說用了這雙筷子，只是在剛在坐下的時候習慣性地咬了下筷子而已，飯菜都還沒動過。
還沒等裴倩冰有所表現，她對面的陳溪溪的臉卻已經紅到了耳根。
楞了將近一分鐘的裴倩冰這會兒也已經從“石化”狀態解除了出來，她又發動了她的嬉皮笑臉“大\\法”，笑嘻嘻地說著：“嘿嘿，我沒那麽多講究，這點小事有什麽好介意的。”
說著，她便用著那副筷子自然地吃起了飯。
對面的都靈運和陳溪溪都驚呆了，只是兩人的吃驚中還帶著不一樣的情緒：陳溪溪的臉更紅了，嘴角的笑意幾乎要藏不住了，盡管還很害羞，可這會兒已經不再尷尬局促，反而還有點竊喜；都靈運大為吃驚，緊接著眼中便流露出無法遮掩的失望和失落，可她深吸了口氣，似乎是在暗暗蓄力。
而看著裴倩冰那嬉皮笑臉的樣子，蔚寧竟也跟著笑了出來，但他卻沒說什麽，只是從自己餐盤裏加了塊肉給裴倩冰。
裴倩冰笑嘻嘻地說：“哎，我這夠吃了，副總不用管我，嘿嘿……”
都靈運望著對面的兩人，一句話到了嘴邊，險些就給問了出來：你們兩位，到底是什麽關系？
但都靈運還是忍住了沒問，又深吸了口氣後，她微笑著對蔚寧說：“蔚總，這周末剛好有場Apocalyptica的音樂會，不如……”
沒等蔚寧吭聲，裴倩冰卻一臉激動地說道：“哎，你也喜歡啟示錄啊？真巧了，那咱們一起去唄！”
都靈運楞住，似乎完全沒料到裴倩冰竟然會連這種話題都搭得上茬，更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一支這麽冷門的北歐樂隊，
可裴倩冰卻滔滔不絕起來：“這場音樂會我也期待很久了，聽說還有不少他們的朋友做嘉賓來助興呢！哎，你說會不會演奏那首特別經典的《Bittersweet》呢？不過要是那樣的話就得把Ville Valo和Lauri Ylnen給請來，嘶……是不是有點難啊？要是能演奏《Sin in Justice》那可就太棒了，我做夢都想看一次這個現場啊！不過那就得把HYDE請來，恐怕更不可能了吧？我在做夢，哈哈哈……”
蔚寧挑起眉毛瞥向身邊的裴倩冰，音樂會可都是提前很久售票的，一般來說，可不會是周末開場周五買票，這麽買通常買不到。這事他之前怎麽完全沒聽她提過？總不可能是因為Apocalyptica票賣不出去就不著急吧？Apocalyptica恐怕也沒冷門到那種程度。那麽她究竟是早有準備，還是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他說？她究竟準備了幾張票？
陳溪溪也註意到了都靈運的表情變化，這次她的表情變化相當明顯，向來善於察言觀色的陳溪溪更是很輕易地就讀懂了她的心思，這會兒故意說道：“咳咳，小冰冰呀，你居然會喜歡這樣的一支樂隊，可真是出人意料呢。”
其實陳溪溪根本不知道Apocalyptica是什麽，但她也很懂得說話的藝術，再加上剛才從幾人的話語中提取出的信息，她這種說法非但沒錯，還剛好戳中了都靈運的心思，當了一回她的“嘴替”。
裴倩冰故意眉飛色舞還擺著手說：“哎~身為一個女漢子，喜歡古典樂和金屬音樂也是很合理的事情吧，有什麽好意外的~”
這時，都靈運也有些好奇地開口了：“古典樂和金屬音樂，你聽的很多嗎？”
“還行吧，聽芬蘭和德國的比較多，啊，芬蘭的更多一些。”
“哦”都靈運的這一聲“哦”相當意味深長，似乎可以有很多種解讀法，可以說她這是意外，也可以認為她帶著點諷刺的意思；可以說她很好奇，但也可以說她帶著點挖苦。
可裴倩冰倒是完全沒理會，自顧自地接著說道：“哎，不過我對啟示錄也只是路人粉啦，既然來了當然不能錯過！要是HIM、夜願、COB、69eyes這些能來我就更開心啦！”
這時蔚寧忽然說了句：“呵，我記得你上次跟我說你想看的是Stratovarius。”
這時，都靈運的眼中不禁又閃過明顯的驚訝。昨天她剛跟蔚寧聊到過Stratovarius這支樂隊，蔚寧難得明確表態說他非常喜歡這支樂隊，都靈運提起的幾首歌蔚寧也都說很喜歡。當時的都靈運還為在兩人之間又找到一個共同的興趣點而欣喜不已，她倒是完全沒料到，這些居然也都是蔚寧跟裴倩冰之間的共同興趣點。
裴倩冰笑著說道：“靈雲當然也想看，不過……人還是得面對現實嘛……哎，對了，那這周末的音樂會你到底去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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